
1947年10月下旬炒股平台配资,长治城外落了第一场雪,寒意顺着破旧门缝钻进晋冀鲁豫军区司令部。徐向前刚到任,还未完全适应高原早晚温差,便迎来一次紧急首长会。没人想到,一向低声细语的徐帅,会在这间土墙会议室里发火,矛头直指陈赓纵队的参谋长刘忠。
徐向前的脾气向来温和,老部下说他“轻声说话,重拳用兵”。可那天,他显得火气很大。原因其实并不复杂——刘伯承、邓小平率主力南下大别山,大后方顿时空荡。阎锡山在山西经营数十年,人马齐整、碉堡成链,徐向前对这位“邻村老乡”深知底细:只要后院稍有疏漏,阎军就会抄家伙往北扑。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,陈赓兵团也奉命准备过黄河,留下的只是一支地方化、番号单薄的二线部队。

会上,徐向前提出重建二线兵团的设想,话音未落,刘忠笑着说:“我们马上要随陈司令南下,二线部队的事怕是顾不上。”一句看似平常的推辞,像火星落进干柴。徐帅猛地站起,声音前所未有地硬:“你们都走了,山西谁守?把后方扔给阎锡山吗!”现场瞬间安静,有人甚至停下了呼吸。陈赓皱眉,却无法反驳——中央命令在手,他也犯难。几秒后徐向前挥手制止了争论,沉声道:“兵团可以南下,但刘忠留下。”
决定很快敲定:第十旅部分机关随陈赓南渡黄河,刘忠改任太岳军区司令员,接管地方武装与留守正规团。会后,有参谋悄悄问刘忠是否委屈,他只是抖了抖雪片,闷声说:“副司令是为山西计,我服从。”
事情过去不久,徐向前调兵遣将的用意便显露出来。1948年春,临汾城外炮声连天。太岳军区八个团加入攻坚。由于城墙厚、暗堡深,徐向前命刘忠组织坑道爆破——几十条地道像蚯蚓一样钻到护城壕下,终于撬开“卧牛城”最硬的下颚。参与爆破的一连最后只剩五人仍死守洞口,伤口结着黑血也不撤。临汾失守,阎锡山第一次承认:“徐向前不比当年的徐小子,他更狠。”
紧接着的晋中战役更凶险。徐向前带着仅六万兵力,从临汾一路夜行北上。阎锡山调集十万人企图合围。“钉在寿阳!”徐向前给刘忠下达死令,“阵地丢了,我亲自来顶。”刘忠答:“阵地在,人就在!”太岳第41团硬是在榆次以西拖住敌侧翼三天三夜,赢得主力迂回时间。战役结束,14座县城插上红旗,阎军精锐“亲训师”全军毁灭。
人们这才明白,为何徐向前当初非要扣下刘忠。现成的野战部队南下固然重要,可没有稳定后方,就可能演成第二个“西路军惨案”。十年前的河西走廊阴影,徐帅至今噩梦犹在,他不允许任何风险再来一次。
1948年10月起,太原被合围。阎锡山凭借山地工事负隅顽抗,双方进入漫长拉锯。由于人员紧张,解放军兵力竟少于守军。徐向前把六十二军(前太岳部队)推到正面,说一句近乎冷酷的话:“火力不够就贴身,缺炮就挖洞,只要卡住旧机场,阎军飞不走。”六十二军官兵昼夜爆破,炸断跑道,阎锡山最终只能化装登机逃往南京。至1949年4月,太原旗落,山西全境转入解放区。

再看刘忠,三大战役后率六十二军西进贺兰山,南下大渡河,先后收复兰州、成都。高级军官评价他“打法硬,脑子活”,正是徐向前当年一眼相中的那股劲。1955年授衔,中将两杠四星落到刘忠肩上;同年,徐向前已是身着大红五星的元帅。军礼相对时,两人都没再提长治那次争吵,却谁都清楚:如果没有那声震怒,后来的山西战局未必如此利落。

徐向前生前极少谈个性,但一次与学员座谈,被问到“统帅应严还是应和”时,他微笑回应:“和气是为人,严厉是为战。关键时候要会转弯。”一句话,道尽那年冬雪下的那场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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